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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看到了我突然僵硬了一下,女人稍微收斂了臉上詭異的笑對我勾了勾手,「給我吧,你手上的資料。」

 

  我默默地把那疊填好表格的文書交出去。

 

  說實在我原本以為對方會像考試時對准考證照片一樣一張一張慢慢看,但她只是稍微翻了一下,然後又露出剛才那種讓人發毛的微笑從一旁的抽屜裡取出一個牛皮紙袋。

 

  「裡面是學生證還有一些簡單的規章,當然,還有校園地圖。」她看了一眼那個信封之後遞給我,「以後在入校園的時候把學生證放在警衛室旁邊的插槽感應,那些牆就會消失啦。」

 

  ……我該慶幸不用再陷入迷宮地獄嗎?

 

  大概是看到我鬆了一口氣的表情,對方像是被逗樂的孩子一樣笑了,「那只是入學前的一個小測試,你是繼我家臭小子之後第二個用比我預估還要短的時間抵達的學生,雖然花得時間比他多,不過你的能力還挺有趣的。」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我一眼。

 

  「你應該不會介意幫我一個小忙吧?」

 

 

 

    *

 

 

 

  看著剛才校長拿給我的地址,我循著來學校的路往回走了幾條馬路,果然看到了對方要我協助跑腿的目的地。

 

  雖然說真的要拒絕不是沒有理由,但看在對方沒有因為我的身分而改變態度的份上,我不介意在能力範圍內協助她。

畢竟現在我的身分敏感程度就足以讓四周的人都避之唯恐不及。

 

  先前讀的幾所學校在校方人員知道我的身分之後沒有一個不是露出一副見鬼的表情,原本比較熱心的幾個行政人員和老師態度也立即一百八十度轉變,能閃多遠則閃多遠。

 

  雖然幾百年前的事隨著時間過去也逐漸被沖淡,但淡去的也僅只是記憶的細節部分,一般人民對於我們這族的恐懼依舊無法消除。

就像是刻在靈魂上的永久性傷害。

 

  想到這裡,我不禁自嘲了一下。

 

  除了自己的父母和姊姊,其他親戚在我很小的時後就把我當瘟神一樣看待,自從我有比較清楚記憶的階段開始,幾個在過年過節期間原本會噓寒問暖的家庭已經沒有和我們互相往來。

 

  不過比起那些三不五時在校門口堵我的人,態度冷漠的遠親勉強算的上是「和善」就是。

 

  站在那棟米白色的大樓前,我晃了晃腦袋停止回想。

  還是快點把要轉交的東西送完然後回家吧。

 

  「喂!那邊那個!」

  一聲突如其來的呼喊打斷了我原本正要推門的動作。

 

  ……我差點就忘了天不從人願這句俗諺喜歡我的程度完全不亞於看到大便的蒼蠅。

 

  看著眼前明顯態度不善目測年齡大概是大學生的人,我不禁皺了皺眉。

不會是又來找碴的吧?

  經過老姊的指導我應該已經把那些還控制不了的力量稍微藏起來了,照理說一般人是無法一眼判斷出我的身分,而且我記得我出門的時候拿的是長袖。

 

  「不介意借點錢來花吧?」對方隨意地瞟了我一眼,輕浮的語氣活像個調戲良家婦女的流氓。

 

  就算再笨再衰我也知道對方的「借」是指不會還的那種。

  「我……」

 

  「還跟他廢話什麼?」見到我遲疑的動作,對方身後不知何時出現的其中一人不耐煩地直接打斷我的話,「不肯乖乖交出來就別逼我們用搶的。」

 

  我暗自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這人就不能聽人把話說完嗎?

 

  我把原本揣在懷裡的紙袋在對方眼前晃了晃,「我可以把身上的現金都給你們,但能不能讓我先把這個交給裡面的人?」我指了下旁邊的建築物。

 

  「別以為我沒見過這種垂死掙扎的小手段。」剛才出聲的人不屑地哼了一聲,一個伸手就抓住我剛來不及收回的手臂。

 

  痛楚隨著神經瞬間傳到大腦,但在我忍不住痛呼出聲前不知何時圍成一圈繞在我身旁的那幫人在看到我因為袖子被向上扯而沒有衣料遮蔽的手腕時已經先驚呼出聲。

 

  「……控音師?」

  我的右後方傳來倒吸一口氣的聲音。

 

  我看著他們眼裡的驚愕逐漸轉變成憎惡,爾後閉了閉眼,再睜開。

  又來了。

  不是沒有碰過類似的情形、也知道一切只是早晚問題,但沒想到才搬來這裡沒多久身分就曝了光。

 

  我的嘴角勾起了一個微弱的弧度。

  這已經不知道是我第幾次這麼想要詛咒那個造物主。

  我明白我的身分血緣能力不是我所能決定,但是──

 

  該死的就不能把力量標記在隱密一點的地方嗎!

 

  如果每個人的屬性標記都不是在手腕這種隨便一瞥就能辨認的地方,我十分肯定我碰到來獵殺控音師的狂熱份子絕對不到現在的十分之一。

 

  「……嗚!」

  恍神時腹部突然遭受的重擊讓我一個重心不穩直接摔倒在地,按照之前的經驗判斷,我想那裡大概已經瘀青了。

 

  「既然是控音師這種低賤的敗類,那我們就沒有必要客氣。」領頭的大學生看了我一眼,挑釁的眼神依舊,但更多的是厭惡。

 

  我用手肘稱在地面上勉強支撐著自己的身體數了數圍在我身旁的人,將近十個。

打不過,也逃不掉。

 

  希望回去的時候老姊跟老媽不會扒了我的皮,我可不想要傷上加傷。

  我閉起眼,等待更多的拳頭落下,卻遲遲沒有感受到痛楚。

 

  「你以為趴在地上發呆挨打那些人就會自己滾蛋嗎。」

  一道低沉清冷的聲音從我頭頂砸下,我看到原本要出手的一名青年的手臂就這麼硬生生被扭了回去。

 

  在午後陽光溫煦的照射下,我只覺得那人的銀髮像是在微微發光一般,耀眼得令人不敢逼視。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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